在被呼和浩特市人力和社会保障局下达《劳动保障监察责令改正决定书》，责令其于6月22日前“对学生全额退还所收学费”后至今，呼和浩特市雨田职业培训学校(以下简称雨田学校)退费的事情，似乎还是一笔糊涂账。6月下旬，多名雨田学校的学员和家长告诉北方新报正北方网记者，他们还没有拿到学校的退费。夹裹着众多中间人的层层加价，退费变得异常困难。

　　学校和中间人的摩擦

　　6月24日，雨田学校校长雷春燕告诉记者，22名学员中已经有16人退费，其余6人通过中间人交费，目前中间人联系不上这些学员，她希望记者能够提供反映情况的几名学员的联系方式以便退费。然而，记者之前报道中出现的小李、小赵、小董均表示，这段时间她们一直在跟中间人杨某和王某某联系询问，中间人说雨田学校并没有退费。

　　4月15日和6月14日，《北方新报》及正北方网分别刊发《外地“实习”半年后 数百名“地铁安检员”求职者发现被套路！》《雨田学校被责令整改 “地铁招工”受骗者仍难维权》，报道了小李等人花费数万元高价，通过中间人找到雨田学校，并由其送往北京央务恒远保安服务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央务恒远)长沙分公司实习半年，最终却未能按照约定安排到呼和浩特市地铁工作的经历。

　　小李的父亲告诉记者，当时他给中间人杨某43000元的好处费，杨某又给了王某某18000元，由王某某将小李介绍给雨田学校。如果雨田学校退回4580元的培训费，那么剩下的好处费就该由中间人退回，并且因为收费和工作安排的事情，多数中间人都与雨天学校摩擦不断，因此中间人不愿意牵线搭桥，其他学员的情况也都是这样的。

　　名单之外的学员有多少？

　　6月25日，不在22人名单之内的孟女士和李女士告诉记者，她们也没有收到中间人任某某的退款。2019年7月，孟女士和李女士分别给任某某支付了15000元好处费，通过她被介绍到雨田学校，由雨田学校统一购买机票，于2019年7月27日到长沙实习。

　　出于相信任某某与雷春燕亲密的私人关系，孟女士与李女士全权委托任某某办理相关事宜，也并没有见到她们与雨田学校签的协议。在孟女士提供的订票信息中记者看到，与孟女士和李女士一起订票的，还有雨田学校22人退费名单中的小李、小刘等多名学员。

　　后来，小李也向记者证实，孟女士和李女士确实跟自己一起到长沙实习过，一个多月后因为生病请假走了。记者通过央务恒远呼和浩特分公司从长沙方面了解到，孟女士和李女士确实作为雨田学校输送的学员，在长沙实习过。

　　记者随即向雷春燕求证。雷春燕说这两个人拿不出协议，所以学校不承认收过她们的学费。在记者向她提供任某某向其转账30000元的凭证时，雷春燕表示她与任某某有其他业务往来，这30000元并不是任某某介绍学员交过来的学费。而看到孟女士与李女士的订票信息后，雷春燕表示具体情况她还要再问问。

　　孟女士告诉记者，任某某说雷春燕已经将她拉黑，联系不上。雷春燕也承认，跟任某某因为一些纠纷发生过摩擦，两人早已交恶，互不往来。当时，雷春燕和任某某有过什么样的交易，双方各执一词。孟女士和李女士维权，因此变得复杂起来。

　　像孟女士这样不在退费名单里的学员有多少人？央务恒远方面回复记者称，雨田学校向其长沙分公司输送的人员应该是119人，目前留在呼和浩特地铁一号线工作的人只有35人。雨田学校提供的22人名单中，有20人在央务恒远长沙分公司实习人员名单中，另外两个人并未去过长沙。由于当时去长沙的学员大部分已经离职，想找到他们十分困难。

　　　谁能给作主？

　　2019年6月，雨田学校与呼和浩特市地铁一号线安保中标单位央务恒远签订《校企合作协议书》。拿到协议后，雨田学校违规开办“轨道交通运输管理”，借着“安排地铁安检员工作”的名头招收学员。之后，越来越多的中间人层层加价，向求职者收取好处费，通过这些关系被介绍来的学员们普遍花费了数万元的费用。

　　4月15日，北方新报正北方网刊发报道《外地“实习”半年后数百名“地铁安检员”求职者发现被套路！》后，5月6日记者向呼和浩特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提出采访请求，欲了解雨田学校相关情况。负责职业培训学校监管的职业能力建设科随即展开调查，5月末，只有两名编制人员的职业能力建设科因人手少等原因，一纸书函将雨田学校的调查事宜转给劳动监察支队。

　　劳动监察支队又重新对雨田学校开展调查，并于6月11日向雨田学校下达《劳动保障监督责令改正决定书》，责令其“于6月22日前停止招生培训活动；对学员全额退还所收学费、整改完善招生培训活动并形成整改方案”。维权无门的雨田学校的学员和家长们，重新看到了一线希望。他们决定再去呼和浩特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碰碰运气。

　　究竟有多少个家庭经历了这样的遭遇，目前仍不明朗。《北方新报》和正北方网将一如既往地关注和追问。如果您也遭遇同样的地铁招工骗局，请拨打《北方新报》新闻热线(0471)6651113。（记者 查娜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