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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《觉醒年代》出圈后,成了“网红”的龙平平:未来的创作不敢将就

  2021年最“出圈”的电视剧,莫过于张永新执导,龙平平担任编剧的《觉醒年代》,该剧在去年年初播出后,几乎每天花式上热搜,并以9.3的高分拿下豆瓣2021年年度国剧第一。口碑收视双丰收的同时,陈延年、陈乔年两位烈士也因为这部剧被更多人熟知,去年清明时,上海市龙华烈士陵园内,两位烈士的墓前摆满了鲜花;与此同时,当不少观众发出“《觉醒年代》有续集吗”的疑问时,更多人给了他们认为最贴切的答案——当下我们的幸福生活,就是《觉醒年代》最好的续集。

  这一切,让《觉醒年代》编剧龙平平欣慰的同时,也感动不已。他惊讶于当下年轻人和一百年前年轻人思想上的共情,也深切地感到,影视工作者应该有责任和义务提供有价值的作品,年轻人希望了解历史,需要从历史中汲取力量。

  龙平平,原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副秘书长、第三编研部主任,同济大学特聘教授,曾参与文献纪录片《邓小平》《百年小平》等,也曾执笔电影《邓小平》、电视剧《历史转折中的邓小平》。2021年6月,凭借《觉醒年代》拿下第27届白玉兰最佳编剧(原创)奖时,龙平平曾谦虚地表示自己是业余编剧,沾历史的光,是历史人物精彩。

  龙平平认为,导演张永新在二度创作方面下了不少功夫,展现了很好的艺术才华。《觉醒年代》出圈后,他忙碌了不少,影视剧邀约更是几乎每天都会收到,但真正让他动心的并不多。在接受红星新闻记者的独家专访时,龙平平说,自己糊里糊涂成了“网红”,还是应该拿出对得起知名度的作品,“你不能出烂片,对吧?我也不会去为了别的东西做不好的内容,认真对待每一部作品吧。”

  《觉醒年代》没有迎合

  历史的精彩是核心

  红星新闻:这次来成都参加大学生电视节,有什么感受?

  龙平平:我第一次参加大学生电视节,今年这一趟出来半个月,要去5个省参加类似的活动。虽然很累,但大学生电视节我还是要参加。《觉醒年代》播出后受到很多大学生关注,我接到很多大学生、年轻人的电话和来信,我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找到我的电话。让我很感动的是,他们说通过《觉醒年代》,知道了一百多年前先驱们的奋斗、牺牲,知道了今天幸福生活的不易。

  红星新闻:《觉醒年代》很受年轻人喜欢,创作时有想到吗?

  龙平平:没有想到。当时我预计这部剧可能会在党员干部、知识分子中产生一个强烈的反响。确实这部剧有它的特殊性,是一个填补空白的项目,但年轻人能不能接受?说实话,我没有太大的把握。当时剧本出来以后,好多人都说,这部剧的思想性挺高,但年轻人喜不喜欢,能不能看懂?我心里是没底的。

  我心里还是有所不甘,我都60多岁了,写这部剧的时候经常情不自禁流泪满面。拍摄的时候,导演啊、制作人、很多年轻演员啊也都很感动,那为什么我们这部剧不会让年轻的观众感动?播出的时候其实很忐忑。没想到年轻人给了我很多信心。播出时刚好是春节,断断续续播,43集最终播了47天,每天不到一集,这个情况也很少见。网上啊、弹幕上就“催更”,还有很多短视频的解说。很多朋友给我发信息,说一家三代在看,边看还边查资料。

  《觉醒年代》的成功,让我惊讶当下年轻人和一百年前年轻人思想上的共情,这些先驱们的思想、建党精神得到了当代年轻人的认同。我也深切地感受到,年轻人是希望了解历史的,需要从历史中汲取力量;第二,他们需要人生的目标、榜样、指引,我们的影视工作者应该提供有价值的作品,要有这样的责任感。

  红星新闻:主旋律剧获得年轻人认同,您有什么心得?

  龙平平:其实我们的创作没有所谓的迎合。我的单位是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,主要工作就是编修领导人著作,最重要的就是要严谨,我们不能说没有根据的话。《觉醒年代》之所以有那么大反响,说到底还是这段历史精彩。

  首先要感动我自己,然后才会有这样的一种创作激情。你写的时候不可能考虑为谁而写,从我的职业角度,就是要尊重历史,这是一个正确的历史观。在写的时候我就不断告诫自己,这部剧很复杂,第一就要尊重历史,敬畏历史,大事不虚,对吧?重大的事件,重要的人物,重大的决策,时间、地点、人物必须要有真实的史料支撑,这一点是基础。在这个基础上艺术化,要把历史真实和艺术真实结合,这个是最难的事情,因为你光有史料,那教科书上都有,结论也有,不需要你把它照搬过来,对吧?你要把它艺术加工,要有故事情节,要有跌宕起伏的人物命运,要有性格鲜明的人物特征……得靠这些东西去才能构成故事,才能打动观众。所以说很大的精力放在艺术加工上,真实和艺术之间空间有多大?留给你艺术加工的余地有多少?尺度得把握好。我不是专业编剧,但在这一类题材方面,我可能比专业编剧思想要解放一点。因为我心里有数,我以前经常审这类题材的影视作品,知道什么可以写,规避哪些,尺度的把握上可能比专业编剧有一定的优势。

  稀里糊涂成“网红”

  创作依然不会“将就”

  红星新闻:《觉醒年代》播出后,您的工作发生了什么变化?

  龙平平:现在有很多项目找上门来,太多了,但我自己也有几个项目在做。目前已经确定的就是电视剧《战上海》,还有一部是电影,讲述陈延年、周恩来、赵世炎这三位共产党人年轻时的故事。他们在法国留学,在法国成立“旅欧中国少年共产党”,后来他们又陆续回国参加革命,赵世炎、陈延年又先后牺牲。每每看到这些年轻革命者为了理想献出年轻的生命时,我总会潸然泪下。

  红星新闻:据说《觉醒年代》时,最想写的是陈延年?

  龙平平:是的,我最想写的就是陈延年……为了研究陈延年,我循着他的人生轨迹走了一遍,凡是陈延年工作生活过的旧址故居,上海、北京、法国、广州,我每个地方都去了。可以说,研究陈延年对我的影响很大。为什么这么说呢?陈延年在选择理想和信念时,是最典型的、最极端的理想主义者,他的经历也比同时代的人丰富得多。

  红星新闻:今后的创作方向是什么?

  龙平平:我可能不会写重大题材以外的作品,暂时还是重大题材为主。

  红星新闻:《觉醒年代》的出圈,会对您今后的创作带来压力吗?

  龙平平:当然有压力,我现在已经稀里糊涂成了“网红”,对吧,人家都知道你,现在人家介绍我都不提我原来的单位,就说《觉醒年代》编剧,所以说大家对你的期望要求也高了,你不能出烂片,对吧。

  我也一把年纪了,从我的经历来说,我也不会去为了别的东西做不好的内容,认真对待每一部作品,但是能不能达到像《觉醒年代》这种“出圈”的程度?我不知道。电视剧、电影,都不是编剧一个人的事。电视剧可能编剧的作用稍微大一点,但也只是一个基础性的工作,《觉醒年代》稍微特殊一点,是因为这个题材重大,我需要全程参与。电影电视剧需要导演演员二度创作,摄影美术等各个方面的帮助,这不是编剧一个人的事,但是不管怎么说,一个好本子是基础。

  这一点,我心里面还是有数,我不会交出我自己都过不去的作品。所以我的原则是不跟人签合同,我不受你约束。签了合同你就给我提一大堆条件,几点几时要交稿,为了这些,怎么写我自己想写的东西?我自己认可的东西?对吧!像《觉醒年代》,本子都通过了,这个时候我才签合同,我还一定要加上一句话,如果有重要的改动,必须经过我同意。这个我要负责任,这一点不会改变,任何人来找我,我都坚持这一点。

  从党史研究者到编剧

  “这也是工作的需要”

  红星新闻:您曾是党史研究专家,为什么走上编剧这条路?

  龙平平:这也是工作的需要,我是专门研究邓小平的,以前我们的“老三样”叫著作年谱传记,《邓小平文选》《邓小平年谱》《邓小平传》。现在时代发展,各种各样媒介多了,要求比较多。我最早介入就是邓小平相关的纪录片、文献片,我做的纪录片很多,主要是总撰稿,比如《邓小平》《百年小平》《永远的小平》等等。我最早参与的就是12集大型电视文献片《邓小平》,这是经典中的经典,被中央档案馆作为首部馆藏的纪录片,那都是(上世纪)90年代初制作的,小平同志还亲自看过。接着是电影《邓小平》,这部电影2003年上映,坦率说之前很多人在搞,但屡次都通不过,才把这个任务交到我这儿,由我和另外一位同事来当编剧,由丁荫楠导演、卢奇主演,几乎拿了所有的奖项,卢奇还拿了百花奖最佳男演员奖。

  再之后我们又做了电视剧《我们的法兰西岁月》,这个电视剧策划时,先有了一部电影,叫《我的法兰西岁月》,展现的就是邓小平赴法勤工俭学的故事,播出后反响也很大,有很多老一辈革命家的子女都热议这部电影。为什么呢?因为当年赴法勤工俭学的领导人很多,而当时邓小平的年纪很小,更多的是一个追随者,这就显得对那段历史呈现得不完整。当时,就提出了一个想法,希望补充一下,把这段历史完整呈现出来。所以电视剧就从“我的”变成了“我们的”,那这个“我们”到底是谁呢?那可实在太多了,周恩来、蔡和森、赵世炎、陈毅、聂荣臻、李立三、李维汉、王若飞……我们专门开了一个会,邀请这些赴法勤工俭学的革命家的子女、后代来研讨,共来了100多人。

  红星新闻:当下的年轻人,您觉得应该有什么样的觉醒?

  龙平平:我老说这句话,觉醒是一个过程,没有过去时,是社会进步,一个人进步的前提条件,任何时候都需要觉醒。你要清醒的知道你的位置,清醒的知道你要干什么,为什么活着?活着要干什么事儿?哪些事能干,哪些事不能干?你不能糊涂,清醒的反义词就是糊涂,一个糊涂人能有所作为吗?不可能!

  所以说觉醒是一个人进步的前提条件。作为个人的觉醒,我觉得不能光想着自己,也要把你个人的命运和社会国家联系在一起,你只有放在一个大的环境背景里面,想到你的社会责任,才能够发挥你的价值,在一个群体当中去实现这样一个价值。

  《觉醒年代》中的觉醒,是“三千年未遇之大变局”“三千年未遇大强敌”的背景,几千年中华文明曾是我们的荣耀,今天成了包袱,背着这个包袱去追赶时代,应该怎么做?老路是解决不了,必须找新路,新路是什么?就是要用最先进的理念,最先进的思想,最先进的制度,最先进的人,才能实现民族复兴。过去讲建党,就是一句话,是马克思列宁主义与中国工人运动紧密结合的产物,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上有了新提法,在这句话前面加上了一句——在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伟大觉醒中,这说明觉醒何等的重要!

  红星新闻记者 邱峻峰

编辑:周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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